寒山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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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搞事情的清源和掺和搞事情的傻妞开始密谈啦~

emmmmmm最近更新确实慢了点，不过我也不想来着，只能说是没办法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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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沉香眼眶红红，几乎要哭出来，“难道，后来你又来看过我吗？”

清源轻轻摇头。

两个年轻人只能看出他表情里的一丝阴翳，最后还是傻妞找出了答案，她将一个字投影在他们面前：茧。

“昊天麾下所有哨兵都由「茧」统一管理、派遣，如果没有任务，他们不会现身人前。”肖楚楚咬着笔杆，她是个医生，但这不妨碍她对反抗军搜罗到的情报有所了解。

傻妞在这个基础上解释得更清楚一些：“「茧」以三台超级主机为核心，其中负责定位可疑人员的「伏羲」与这个部门联系最紧密；反过来说，「茧」的哨兵一旦出现，也就是你和听心小姐被「伏羲」找出踪迹，就好像我们找到你那天一样。”

听心被「天眼」杀害的那天。

沉香握紧拳，即使诸多推论里听心得到了许多厉害人物的帮助，但最终他们还是被「茧」盯上了。

“昊天不允许东天区出现任何反对他的声音，「茧」则是他最精准锋利的手术刀。所以反抗军，包括我在内，都对你感到疑惑。为何本应最忠于昊天的哨兵，反而转变立场，成为他的敌人？”傻妞适时将话题引开了，“反抗军的几位领导已经接到消息，所以现在他们需要回答你一些问题。”

他还需要休息。沉香下意识想要反对，但小玉稍稍用力捏了他一把，声音从信道传来：“哨兵没有那么脆弱，他既然醒过来，那很快就会恢复精神了。虽然有你的记忆作证，但是大家需要更多能他不是敌人的证据。”

沉香卒郁之余，却想到了一点别的东西：“建立精神链接之后，双方都无法再说谎了不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可如果精神领域能被随意链接，也就意味着敌方向导能更轻松地击碎屏障，从精神层面‘杀死’哨兵。在确认我们没有恶意之前，清源可能并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链接。”

“即使认出了我？”

“这是所有哨兵和向导保护自己的本能，只是你和我们不太一样。”小玉轻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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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超群等人借助远程连接观察着医护室，然后通过傻妞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首先，我们需要知道你的身份。”

大约几秒钟后，一串字符呈现在所有人面前：“ZK00399501_S14，代号「清源」。”

“这是出生时的序列号，我也有一个。其实序列号才是我们的名字，不过太繁琐了，研究所会给一个额外的代号用来日常称呼。嗯……一般是同一系列的个体共享这个代号，加上字母或者数字的短后缀加以区别。”精神层面的交流也在继续，小玉说话的时候，花园里的三色堇微微摇动。

沉香心头一震，加入反抗军之后最多的还是作战训练，至于傻妞发来的相关资料，他草草看那几眼连走马观花都算不上。而兴云号上除了敖春，大部分人都没表露出明确的排斥倾向，可能有些疏远，但至少从他们的态度看来，哨兵-向导还属于“人类”范畴。

“小玉，你说的系列是指，会有很多个一模一样的‘你’？”他问。

“差不多吧，我这一系列作战能力不达标，所以没有代号。因为没通过测试，前几位实验体都被销毁了，我那时候还在培养槽里。之后反抗军突袭那间研究所，我才幸免于难。”小玉对这些习以为常，“哨兵-向导本来就是人造生命体，只要有相关资料和足够的生产原料，我们要多少有多少。”

精神层面的交谈比现实更快，这时傻妞才提出第二个问题：“作为「茧」的高阶哨兵，「清源」这一支系最擅长的任务是什么？”

沉香对此知之甚少，但哨兵-向导早已不能一概而论，他们被科学家们拆分成应对不同作战领域的各个系列。小玉悄悄告诉他猴子其实就是擅长正面交火的类型，其作战能力几乎可以与黑暗哨兵抗衡一段时间。

清源只需要在傻妞出示的选项里挑一个：“需要伪装的特殊任务，通常是秘密护卫、潜入或暗杀。”

“「茧」派出肃清部队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说，你背叛昊天是为了得到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沉香认为自己对反抗军高层的判断有误，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蠢。一方面它太过模糊，不适合不得不依靠傻妞与外界交流的清源，另一方面太过心急，只会惹人反感。

而聪明的主机傻妞不仅一心多用，还饶有余裕，飘到他头上模样老成地拍拍头发——当然，投影没有任何触感。

“遗愿。”

“谁？听心？”

“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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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也没想到传闻中的玉鼎早是个已死之人，消息来源虽然不可尽信，但反抗军同样没有他还活着的证据。

就连「伏羲」都找不到的人，只要玉鼎愿意，将没有任何组织能窥探他的去向。傻妞最近在整理疑似与听心有关的资料，她不断查找一切可能的数据，包括经过掩饰的住所、每一次出行、购物，才在蛛丝马迹里发现过去十年里向听心和沉香提供帮助的几个朋友里有玉鼎的踪迹。

可惜那也不是直接接触，并且在几次联络后那个疑似对象就再次无影无踪，听心至少五年没和他联系过。

至于玉鼎的遗愿是什么，清源却闭上了眼睛，表示拒绝。

对此，龙啸云显得不怎么高兴，但其他人都认为还可以理解，毕竟不仅他们无法完全信任清源，对方也不可能对刚接触的反抗军和盘托出。

秉着女性独有的细心，吴婉额外问了一句：“你继承玉鼎的遗愿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无可奉告。”

傻妞观察清源的神情，又自己帮着补充：“至少现在如此。”

“也算情有可原。”敖烈对其他人说，除司马超群三人之外，其他几位领导都是以投影形式围在会议桌边，“我觉得再往下应该问不出什么了，反对昊天的人很多，但理由繁杂，我们彼此之间不一定能成为盟友。”

“我赞同，他需要一点时间。如果真有所谓的遗愿，那么一定和刘沉香有关。这孩子就在兴云号上，他是绝佳的突破口，这名哨兵总会开口的。你认为呢？”吴婉撑肘托腮，她是位很美的女人，而美人多爱英雄。

“怎么？觉得这个哨兵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见司马超群仍然眉目郁结，龙啸云问。

司马超群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有傻妞在，即使他别有用心也传不出消息。我只是在想这个清源既然是「茧」麾下的高阶哨兵，是否可以通过他得到一些我们从未探知的信息……准确来说，我们了解的太少了，我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整理思路。”

“这一点，傻妞会帮我们的。”吴婉抬头望着飘浮会议桌上空的交互界面，“对么？”

傻妞在这边倒是没有恶意卖萌，端正站在对话框里：“我对黑暗哨兵很感兴趣，我的主程序一直在尝试探知更多信息。”

得到满意的答复，吴婉轻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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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我们可以来聊一聊了。”医护室里只剩下仪器运作的声响，三头身版傻妞将自己投影在清源面前，对方只要伸出手，就能将她托在掌心，“这里有十七个信息收集终端，不过兴云号的主机任我揉捏，它不会泄露任何秘密。你醒了，沉香也就放心了，能听小玉劝说去休息。至于肖楚楚，我用别的渠道给了她一点信息，半个小时内她不会回来。”

清源端详她半分钟有余，才动手取下原本用于辅助呼吸的仪器部件。“你的掌控力似乎比我知道的更可怕。”

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比傻妞向其他人展示的数据要好一些。尽管身体不堪重负，崩溃已经可以预见，但哨兵的强大恢复力仍然在发挥作用。

“这是我，「我们」，第一次与你面对面交流。”他说。

“我有些好奇，你不是在水都纪念公园就认出了沉香？假设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么十六年前你在166号收容所外遇到了谁？除了你的同伴和当时不满一岁的沉香。”傻妞问。

“于我而言，这才是延续十六年的疑惑。赤城代替我将沉香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在他到达收容所的时候，我与他第一次见到来自你的探测器，还有你的投影。但为何沉香会在你身边？精神网络不会出错，那时我感到了一瞬间的短暂链接，整个网络都为之震荡。然而我所选择的人明明就在赤城拼死保护的胶囊里，精神链接也还没有建立——「我们」开始借「伏羲」与「太初」，以及一切可能的力量调查，最终只得到一个名字。”清源望着板着脸、却因为头身比而异样有些萌的AI，一口气说这么多对他不算轻松，但牵涉到核心计划，他必须抓紧这个不会被其他人窥探的机会。

试探，亦或是某种谈判，他必须了解傻妞。

傻妞眨眨眼：“其实我还挺意外，面对我这样不可控的变数，你们找到陆小千之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监控他的举动。”

“「我们」找到的那个年轻人，他是你的制造者吗？”

“你们果然已经调查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即使是昆仑研究所最顶尖的科学家都会因为时间悖论而不认同时空可以跨越，而你们却笃定陆小千未来会成为一名可怕的计算机研究者，甚至制造出了一个存在于更高维度的观测者，也就是我，傻妞。”

“「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比你认为的更多。所以你能否说实话，我会在收容所外看到十六年后的沉香，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需要他的信任，所以向他展示了一段过去，不过我故意隐瞒了一部分讯息，好让他以为那只是一段全息投影。”

傻妞非常干脆，清源猜测这是因为她身为一台超级计算机，思考模式始终受制于逻辑判断，当条件达成，她就愿意回答问题。

“能告诉我沉香意味着什么吗？他是「原体」的后代，生来就是对抗昊天的绝佳筹码，而你说自己选择了他……你要做什么？”她歪歪脑袋，像是要借自己的可爱打动对方心扉。

清源弯弯唇角：“你既然是从未来回到这里的高位观测者，你会不知道答案吗？”